京城的礼部侍郎的后院里可谓是闹翻了天,小女儿陈如宣正在母亲怀里嘤嘤的哭着。
陈如宣今年13岁了,花容月貌一朵娇花,她听说虎威将军的独子从小体弱多病,克死母亲,手不能提,肩不能挑,不学无数,在国子监里混日子,连首诗也做不出来。
“母亲,这样的人,这样的人,您怎么舍得让女儿嫁呀……”说罢便又埋头嘤嘤的哭。
陈夫人觉得头很痛,这个事是家里的男人应下的,她也是不同意,却不敢多言,丈夫放话,‘关起门来过日子而已,谁都一样’
又不是小门小户,陈夫人想与他闹一闹,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,丈夫却说是左相的意思。
左相,是她的姐夫,权倾朝野,没人敢对他说个不字,自己的丈夫也不能。
要与虎威将军府结亲,意思很明显,是边疆兵权,是帮太子吗?如若是太子,大可不必让他们家来结亲,群主县主岂不是一大把。
难道……
陈夫人不敢想了,只安慰女儿道:“你莫要听下人们乱传,过几日的赏荷宴就能见到,你爹说了那方回可是一表人才。”
“我不稀罕,母亲,不如你把我许给表哥吧。”陈小姐的泪眼朦胧,睫毛颤颤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
“来人,小姐屋里的越发没有规矩了!”陈夫人突然发狠,两眼就像着了火。
“不许去,母亲,那都是我的人。”陈小姐拦住母亲站起的身子。
啪!
一个巴掌打在了陈小姐的脸上,她的眼泪就如珠串似得落了地。
“谁教唆你来说这事?你……你……什么时候的事?”陈夫人气的两手发抖,自己的女儿如珠如宝的呵护,
自家的侄子从小就对她特别关照,她都以为只是兄妹情深玩的好而已。
竟然,竟然说出这样的话!
“你说话!什么时候?是他让你来求的?”陈夫人觉得头痛欲裂。
“不是的,表哥没有说,只是女儿心中已有表哥,无法再嫁他人。母亲,求你,成全我吧。”陈如宣做势要下跪,却被母亲拦下。
陈夫人恍然,侄子杨锦年是左相府的二子,虽未谋官位却已是声明显赫一表人才,这京城的少女们心中大约都有一个这样的翩翩公子。
“傻孩子,你与表哥那只是亲人之间的情谊,等你长大就懂了。”陈夫人扶女儿坐下。
女儿如宣还要说话,陈夫人却开口:“你的婚事就是你姨父定的,你便绝了这门心思,荷花宴前都不要出房门了,好好跟着嬷嬷学绣花,收收心。”
陈如宣如遭雷劈,呆呆的被母亲身边的婆子带回了院子。
陈夫人才觉得自己的头稍微舒服些,想躺下又起身,“去,看看是谁教唆的小姐,卖了吧。”
屋里的下人无人应声,却已经有人出去办事了,夫人要办事,办的要干净利落。
只有苏妈妈能办,她手底下卖出去的丫头婆子,大多就被割了舌头,想再嚼是非,也是不可能了。
夜里陈侍郎回到家的时候心情很好,今日左相约见,谈的多为升迁之事,他的上司礼部尚书就要卸任了,但是侍郎并不止他一个,若想升迁还要让姐夫帮着周旋。
陈夫人却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。
“又来闹了?”陈老爷醉眼一抬,看见妻子的臭脸就知道女儿肯定是又来闹了,自从将这消息告知与她,家里就没有太平过。
陈夫人决定还是不要提,毕竟这可能只是女儿家的小心思,不!这只能是女儿家的小心思。
她拾起笑脸为丈夫更衣,“就那样,等见了面熟悉了就好了,你那事儿怎么样啊?”
陈老爷很享受妻子的询问,摸着并不多的胡子得意的笑,“差不多啦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陈夫人想,那就好啊,女儿没有白白受苦。
过了几日,终于到了赏荷宴这天,方回与族中大伯前往赴宴。
这赏荷宴其实也是为了两个孩子相看,来赴宴的多为陈侍郎的亲眷,左相一家自然也是贵客。
那杨家二子杨锦年也来了,他心中焦急,自己的表妹就要定亲了,还是与那不学无术的方回。
他心中愤愤,甚至于传信与表妹让她不要同意,只是最近却不见回信,今日总算是能见面了。
陈夫人见到杨锦年时两眼都瞪圆了,忙吩咐妈妈不要让小姐与他碰面。
只是两个心心相惜的人又怎会碰不到面,就在那荷花池边,表哥遇到了表妹,或许是天意,这里的假山正好将他们围住。
“宣宣,你怎么不去游船?”杨锦年看着表妹,清瘦了,微风吹动表妹的裙摆,露出光洁的脚踝,让他又上前了一步,“你,还好吗?”
这又怎么会是兄妹情,母亲她又怎么会懂他们的爱,陈如宣觉得委屈涌上来,干脆伏在表哥的肩上哭起来。
什么话也没说,杨锦年觉得她什么都说了。
“不难过了,表哥这不是来了吗?”他搂紧了怀中的少女,若是能一直如此就好了。
陈侍郎正陪同左相,方回一家游船,那撑船的小斯绕到了这片假山当中,就让他看到了这一幕。
他的侄子搂着他的女儿,她的女儿今日是要定亲的!
“大人,这是……”方霖两眼森寒,自家的方回虽学业不精,但虎威将军府却也不是能这样被辱的!
“误会,误会,两兄妹感情一直挺好的。”陈侍郎想息事宁人,却让人越听越不对劲。
身旁的管事连忙夺过小斯的撑杆往回划去。
“我看未必是误会,这亲事还是容后再议吧。”方霖拿起茶杯灌了一口。
今日的宴会结束的很早,相亲的双方也没有机会见到面就结束了,礼部侍郎家的鸡飞狗跳,左相五颜六色的脸方回都不想看。
定亲嘛,只要是一个乖巧的妻子,都无所谓,只是夺人所爱那就不美了,绿帽子什么的还是不太衬自己的肤色。
回去的路上方霖觉得愧对侄儿,方回却很大方,“伯父,我与陈小姐素未谋面,我不觉得有亏,您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“回儿长大了。”方霖还想摸摸侄儿的头,却被他撇开了。
“伯父,我长大了!”方回难得这样调皮。
是长大了,方霖想,不然今日又怎会看到如此好戏!
喜欢一心只想搞农业请大家收藏:(m.doulaidudu.com)一心只想搞农业都来读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