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摇晃晃的有种下一刻就会往前倾倒的趋势，却有一只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，但她还是顶着不舒服从梦中清醒。
恍惚间依稀看见身侧的男子，墨发玉冠，清亮的眸子黑白分明，他张了张嘴大概是说了什么关切的话，这一瞬间让柳轻柔有些恍惚。
无意识的脱口而出，喊道，“夜哥哥……”
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他了，依旧记得当初，还是云蓠央求着孟夜才允许她这样叫的。
“本殿不是孟夜。”沉默了半盏茶的功夫，身侧突兀响起的男音低沉。
“……”
这下清楚的柳轻柔推开了男子，一脸警惕，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忽然又想起了孟奕打昏她的事情，双手捂住衣襟，往后挪了挪，身子随着摇晃这才发现自己在马车上。
“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？”
“送你回去。”孟奕道，末了，又补充一句，“本殿没对你做过什么，你不愿意本殿也不会强来，你放心就好。”
……
青荷的手艺越来越好了，原本还是嫩绿的荷叶，此刻变得枯黄。戳开叶子，带着色泽极佳味道香郁的米粒，热气腾腾的冒了出来。里面加的酱汁适中，鸡肉的口感分而不腻。青荷和小春并排站在一起，青荷能感受到身侧灼热的火光。
然，柳嬷嬷从外走至，福身道，“大小姐。”
“嗯。”吃了一口饭，云蓠含糊不清的点头。
“小春你去泡大小姐最喜欢喝的碧螺春吧。”柳嬷嬷看着小春吩咐着。
云蓠挥手催促，“快去吧……我快噎着了……”
虽然心有不甘，但小春也不敢抗命，“是。”
“大小姐，那奴婢……”青荷想了想她是不是也离开好呢？
这是柳嬷嬷开口道，“小春与你不同，毕竟人心隔肚皮。”
云蓠喝了一口水，睨着柳嬷嬷，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该打听的，和要安排的事情，老奴都已经办妥了。”柳嬷嬷边回忆边回道，“清佛院那边有最新的消息，听闻老太太明日就会回府，而且没有人告诉侯爷和夫人，只有二爷和二夫人他们知道。”
云蓠噙着眉头，大哥说过这个祖母不但是偏心沈姨娘和二房，现在她看来这个祖母分明是太过偏心了，他们究竟想做什么？
是想夺取主权吗？娘亲和郇氏向来有隔阂，但是这层隔阂她却不知道是什么？
就在云蓠出神之际，柳嬷嬷又说，“还有就是大小姐让老奴打听的事情，找了几个老太太身边的婆子，她们说老太太本就不喜欢夫人。当年给侯爷相好的亲事原本是老太太娘家的亲侄女，但是当时侯爷说什么都要娶夫人，老太太因此记恨在心。”
“……”云蓠想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，大哥说过二房的乔姨娘就是祖母的亲侄女来着。
“老太太自小疼爱二爷，后来对侯爷也是多给几分脸色。夫人刚过门那会儿，不知道怎的二夫人就在夫人的院子里滑了胎，老太太勃然大怒，要罚夫人当时夫人也正好诊出了喜脉，有了大少爷。”
“嗯。”云蓠认真的听着。却思考着郇氏和娘亲的隔阂不单是滑了胎，而是西苑里无端端就塞进了乔姨娘，她二叔那人还是个好色的草包，郇氏恨的就是因为乔姨娘的存在才会更恨戚氏。
现在老太太整颗心扑向二房，就算回来了也不知道多刁难她们母女。
“大小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？”柳嬷嬷犹豫了好久。
“嬷嬷说就是。”
“府里的各房的月钱都是差不多的，但是二房的二夫人和巧小姐吃穿用度都比咱们东苑这边要好的许多……”
“嬷嬷的意思是她们在账本上动了手脚？”不说云蓠到没有觉得，今日云巧和郇氏打扮的颇为贵气，再看看戚氏，身上一袭红上黑底的衣裳。
但也可以除去衣着不说，二房本就是有卖布匹的家业。此事还需查实，有力的证据才足以说明。
“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。”柳嬷嬷斟酌了一下。
“着实。”云蓠扭头又看向若有所思的青荷，问，“青荷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啊……哦……奴婢……”青荷突然被云蓠打断所想的事情，陈词闪烁。
“青荷你究竟想说什么？”云蓠费解的盯着青荷看。
看看柳嬷嬷又看了看云蓠，青荷眨巴着大眼睛，“其实……早在之前……奴婢无意间看到账房管事的……从西苑出来。奴婢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一时眼花，看错了那人……”
“如此只要拿到那账本，不就知道了。”云蓠鼓着腮帮子摸着下巴想。
“小姐，那小春，小姐打算怎么处置她？”柳嬷嬷问。
“处置她的人大有人在，何须我自己动手，自己做的事情就该学会自己承担。”
这个小春办事不牢，泡个茶的就去了那么久！
“嗯，小姐，事情办的周密。日后老夫人少不了找小姐麻烦，而且之前老夫人身边伺候的秦嬷嬷倒是对小姐极为照抚。”
柳嬷嬷说起的这个秦嬷嬷，她没有什么印象了，不，是完全没有印象了？有时她真的很像回忆起以前发生的事情，但是一看到家人们都不是很希望她想起来的样子，大概是因为那个叫做孟夜的人吧，思忖着也就作罢了。
“秦嬷嬷为人和善，是老太太以前身边的陪嫁丫鬟，也是看着小姐长大的。”见云蓠困惑，青荷就替她解答。
“哦。”云蓠像是恍然大悟状，看着又有些迷茫，知不知道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。
“祖母那里我才不稀罕。”反正她也惹人嫌了，还去讨好有什么用？
“虽说大小姐讨好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，但是夫人那里只怕会对小姐不利。”柳嬷嬷说的很客观，就是不管她做与不做，所有的错只会归到戚氏的头上，不管是对戚氏还是云蓠都是有影响。
传出去还会直接影响到云蓠的名声，一般名声有损的女子便不会有人家看得上，之前她的婚事没有人上门提亲，不也是因着名声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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