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这一次，是他的血
这句话不说出口还好，说出口，便印证了楚慕天心底的猜想。他顿时方寸大乱。
他抱着沈慕心压在墙上，手臂已被她挠出血痕也不肯罢休，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左手，另一只手擒住她的右手腕反扣在她腰后，他低头，吻上她的唇。
比上一次在办公室，更凌乱、更疯狂的吻。
办公室里吻她，是为了让她闭嘴。现在吻她，却是为了让她留下。
前半生的大仇大恨，消磨掉他太多的情感。从住进沈家那天开始，他便时刻压抑着情绪，压抑着情感。
沈慕心是他的意外之喜。
她填补了他情感的空缺，让他在仇恨的黑暗中能够窥见一丝光明。虽然后来光明曾经陨落，但他从不曾想要销毁光明。
他不去清和，不是因为恨她，而是因为不敢。
怕自己心软，怕自己潜伏十二年的心血白费，怕爸妈在天上不肯瞑目。
他又哪里知道，自己是中了计呢？
血腥气味在彼此口中泛开，这一次，是他的血。
沈慕心阻止不住，便只能死死咬他，她想，他痛了总该放手吧？谁曾想，他竟跟没知觉似的，眉头也不皱一下，反而是将她抱得更紧，吻得更深。
他将她的手抬高按在墙上，吻得又急又凶。
“我不允许你离开。”
舌尖和嘴角破损好几处，血顺着嘴角流下，他全不在乎，他饮鸩止渴地感受着她的温度，希望这点温度能让安抚不安的心。
沈慕心透不过气来，太过凶狠的亲密令她吃不消，她很快便要窒息，她抬脚，用力往他踹去。
踹吧，踹吧。
楚慕天竟然卑劣地想，至少，她有反应就行。天知道她刚才毫无情绪的样子，多吓坏他。
他宁愿她狠狠发一通脾气，对他拳打脚踢，也不愿意她满脸平静，无动于衷。
“我恨你，我恨你！”
沈慕心哭着吼了出来。
他的动作戛然而止，心如刀割。
沈慕心瞪着他，急促喘息着，眼底全是厌恨。
“你这样算什么？强取豪夺？凭什么？凭你是堂堂公司老板，而我身无分文，你就这可以这样羞辱我吗？你把我当什么？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楚慕天抵着她的额头，“有什么我们都可以谈，你别离开，好吗？”
沈慕心对上他的目光，眼底满是灰败，“你凭什么让我留下呢？我若不愿，你要告诉警察我在做伪证吗？还是你想要把我送到监狱里去？就像七年前那样？然后七年后，再来跟我说声抱歉吗？”
别说这样的话……
楚慕天心口钝痛，仓皇失措。
“心心，你看着我。我误会你是我的不对，可是当年你签协议在先，让我怎么能心平静和无视沈倾心的吗？我蛰伏十二年，就为了夺回楚家产业，我只想要回那份随时让我失去一切的协议，难道我也有错吗？”
沈慕心笑了。
“你没错。”她笑容苍凉，了无生趣，“或许我们都没错，可是，我们都错了。”
她凝视他的眼，轻声道：“回不去了，不是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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